六师兄言澈/兴师问罪 却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看着她长出来的那一节手臂,再道:“先穿着,待回去了,我再替你缝补新衣。” 语气里,颇有些女大不恋家的低落。 白栀认命的闭上眼睛,“我往后会多去九曜峰走动。四师兄……不穿不行吗?” “莫要贪凉。” “可四师兄,现在是夏天。” “天玄门中,夜里凉。” 她看向他,强调:“盛夏。” 再凉,又能凉到哪里去。 ……谁盛夏穿秋衣秋裤啊! 扶渊坐在石床边,一声叹息,“你若实在不喜,便脱了吧。” 白栀立刻去解衣带,顺嘴问:“四师兄闭关圣地内怎么会有这样一套小的秋衣秋裤?” “随身带着。” 她解衣带的手一顿。 他再取出一套冷白色的,和她身上穿着的差不多大,放在她的手边。 细看,衣带的尾端还有金枝刺绣。 白栀的手抖了抖,“……” “你不愿,便脱了罢。” 她又开始解。 “你小时候,总喜欢缠着我,要我给你做衣裳。”低沉悦耳的嗓音里,蛮是惆怅的低落。 白栀的手僵住。 “罢了。” “……” “你长大了,不再稀罕这些东西了。” 白栀把刚才解开的那一段狠狠绑了个死结,语气坚定:“喜欢,爱穿,我不热。” 扶渊诧异的微怔,旋即低笑起来,本就好听得过分的声线沉着笑声痒痒的往她的心口上砸。 白栀又道:“慈母手中线,知知身上衣。” 她竟将他比作慈母。 又唤自己知知。 真是…… 扶渊又无奈的:“若实在热,便脱了吧。” 这一声,竟让白栀听出了几分宠溺。 白栀拿起自己的衣服,上面的黏液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但破损仍在。 她只将尚还完整的中衣穿好,“不热。” 他将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肩上。 肩宽,身长。 在她身上,直接拖在了地面上。 白栀抓着衣角,“这样就会有点热了。” “衣服穿好。” “只有我们两个人。” “哪怕只有你一人,也当穿好,君子慎独。” 好好好。 君子慎独。 白栀将手伸进衣袖里,向上提起衣摆。 衣服上的香味往鼻子里钻。 淡淡的,道观里的香火味。 又混杂着他身上独有的松雪味,清冽,冷淡,干净。 像雪夜。 扶渊坐在她身侧,轻轻将她完全披散的长发拢进手心里。 她侧目看向放在一旁的发簪。 不知是他何时取下,又何时帮她一点一点梳理得这样柔顺的。 她坐下来,任他帮自己用手指梳头发。 指腹按摩在她的头皮上,轻柔的将长发一点一点挽起来。 袖子太长了,她的掌心都被套在里面,只能露出纤细的手指。 显得那手好小。 不带任何茧子的柔嫩,不安分的翻看在桌上的东西。 四师兄的杯盏材质很像白玉,但手感要更凉一些,上面雕的浮纹是尚未盛开的花骨朵。 不对。 更贴切的说,花骨朵的存在都不强。 向上生长的花枝更为显眼。 她的食指在上面摸过,又兴致缺缺的放回去,再去拎壶。 作者微博:只是乱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