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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再次确认罢了。 不过,想想以后再不能靠五官清晰度来猜“戏份”,程岩又有些微妙的遗憾…… 到了新娘子府上,又是一阵忙活,好不容易等接亲的一套流程走完,新娘终于被她兄长给背了出来。 ……不,或许不该说背?是扛?或者……拖? 这一刻,程岩不禁对家人生出小小的埋怨——程仲的亲事都能那么赶,程金花定亲还更早些,为何不能早点儿出嫁? 他一直尽力避开程金花的视线,自我感觉掩饰得很好,可一回屋就听庄思宜说:“你终于发现了吗?” “啊?” “你小姑她……” 程岩顿时白了脸,“别、别说了!” 庄思宜拿起桌上一方没刻字的印章把玩,状似随意地说:“若是你也定亲,她想必会知难而退。” “我暂不打算娶妻。”程岩又将他那套理由说了一遍,何况他觉得这一招也未必管用,程金花自己就有亲事,不也没退吗? 庄思宜莫名松了口气,想了想又问:“那阿岩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程岩愣了愣,“我没想过。” “你现在想想?” “我不知道。”程岩顿了顿,“但我希望,对方不管任何情况,都能与我携手进退,不离不弃。” 庄思宜若有所思,半晌,他抬头道:“你小姑的事,我来帮你。” “怎么帮我?”程岩长眉一挑,总不是要娶程金花吧? 庄思宜看了程岩一眼,“我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 好在张家离得不远,片刻后,整个张家都被程岩的拍门声惊醒了。 张郎中来见他时脸色不佳,但一听说程家三郎半夜烧得晕了过去,顿时神情大变,赶紧跑回去拿药箱。 身为医者,他很清楚四五岁的孩子一旦烧成这样有多危险! 等他准备好再出来时,张家那位传说中的老爷也跟着一块儿,尽管对方已满头白发,但仍旧中气十足地吼道:“快走,耽误不得!” 几人竭力赶到程家,程松都开始说胡话了。如此,谁都没有寒暄的心思,程家人皆是哭丧着脸眼巴巴地望着张郎中。 张郎中立刻将程松抱了过来,又是诊脉又是一番询问,最后得出结论——程松是患了风寒。 可张老爷却并未表态,他上前掰开程松的嘴,细细查看了对方的舌头,又压了压程松的腹部,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但不管怎么说,程岩的日子总算清闲下来。 这天上午,他刚写完几篇字,正想出去活动活动,就见他爹抱着三郎回来了。 “今日不上课吗?”程岩奇道,先前三郎明明说要到腊月二十七才放假,可今儿才二十五啊? 程柱黑着脸,“海夫子病了。” 程岩皱眉:“怎么病了?” 程柱仿佛多说一字也嫌累,“风寒。” 小三郎跟着补充道:“夫子前几天就一直咳嗽了,还请了郎中来开药。” 程岩揉揉他的脑袋,对程柱说:“那我待会儿去探望下夫子。” 庄思宜突然出声,把程金花问傻了,“什、什么? “你猜猜看,你那不堪的心思一旦被外人察觉,而那个人恰好与阿岩不对付,他会是什么下场?” 程金花身子一晃,匆匆低头,“我、我不懂你说什么?” 庄思宜神情淡淡,“若我将此事传出去,阿岩定会受你牵连遭人唾骂,甚至功名不保,至于你……” 他笑了笑,“按律,你不但会被拉出去游街示众,还会被沉塘,而你的家人——” “不是!全是你胡说罢了!”程金花双目通红,惊恐地瞪着庄思宜。 “是不是胡说,总有蛛丝马迹可寻,即便是捕风捉影,也足够让阿岩抬不起头了。”庄思宜笑嘻嘻问她,“我要不要说呢?” 于是,等程岩和猎户搬着野货出来,就见院中只有庄思宜一人。 “我小姑呢?” “她想起家中有事,先回去了。” 程岩虽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但接下来两天他就察觉不对了,程金花居然见了他就跟见了鬼似的,惨白着一张脸仓惶躲避,就差抱头鼠窜了。 “你做了什么?”私下里,程岩忍不住问庄思宜。 “嗯?”庄思宜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程岩眯起眼睛,“我小姑这两天好像很怕我,难道不是因为你?” 程岩瞟了眼依旧乌漆嘛黑的窗外,“还早。” 随即就感觉庄思宜握住他的手,含混地说:“那再陪我睡会儿。” “你睡吧。” 程岩想着家中事忙,撑着身子便要从庄思宜身上翻过去,哪知腰上忽然一股大力,人一沉,下巴就隔着被褥撞上庄思宜胸口。 他还没回过神,就感觉被掉了个个儿,人被庄思宜半压住,对方脑袋窝在他肩头,鼻息拂出热气,“再睡会儿嘛。” 说完,还扯了扯盖着的被子,将两人捂得严严实实。 “……” “…………………………” “将军!”程岩两眼冒着星光,冲过去喘着气道:“将、将军也在民县?” 雷将军也很意外,正想打招呼,就听程岩“噼里啪啦”一通说,当即变了脸,“快走!” 一行人追过去时,新娘已上了轿,四个轿夫将轿子抬得稳稳当当,突听身后传来一声爆喝:“贼子,哪里逃?!” ……不是,为啥要出声提醒别人?偷袭不好吗?暗算不行吗? 程岩很无语,果然下一刻就见一道红影破轿而出,盖头飞上半空,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男人脸! 所有人都跟被下了咒般定住,他们眼睁睁看着男人上演了“新妇素手裂红裳”的戏码,而嫁衣之下,男人的两条腿外侧各缠着把软剑,胸口还绑着俩石榴…… 男人大喝一声,几处绷带随之挣断,他两手握剑,胸口的石榴也弹射而出,砸在墙上,子子孙孙洒落一地。 雷将军安抚他:“你放心,只是例行盘问,这次能抓住那贼人也多亏了你,只要你弟弟无辜,我绝不会为难他。” 雷将军还是很诚信的,一天后,程仲以及后来被叫去问话的林氏等人,都被官兵好生生地送回了家。 程家人长吁短叹,各个后怕不已,更对林氏怨恨非常,程根甚至说了要休她的气话。 面对丈夫和儿子愤恨的眼神,林氏辩解不出一句话,就连哭都哭不出来,看上去深受打击。 短短一日,她就从个张扬的话痨变成个闷不吭声的小鹌鹑,叫程岩好不习惯。 此事尘埃落定,而程家除了被一众村民围观外,并没有别的坏事,庄思宜便放心地回了庄府。 临走前,他还不忘特意跟程金花告辞,吓得程金花每日尽可能地躲在房中,吃饭时也不敢多看程岩一眼。 程金花吓坏了,抖着唇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庄思宜却又温和下来,“我当然不会说了,毕竟阿岩也不知道你的心意,我何苦让他为难?其实也不全怪程姑娘,你从小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