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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丝动静,的确有些奇怪。” 徐墨表情越发凝重,为什么书墨当时没有得道成仙?是他真的不能,还是不愿? 如果是不愿,那又是为何? 他想想又道:“还有一件事,前世我在禁地曾有一本手记,记载我悟道时的心得,或许拿到它我能想起什么,它现在应该在……宋凌手里。” 眼下毕竟不是万妖国地界,他和沈砚便决定去城外村子打探一下。出门时还是午后,昨日天色太暗没有注意到,现在才看到道宫后花园中有一条蜿蜒的小路,他们沿着路直穿过丛丛树林,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小路一直延伸到山顶,建造着一座巨大的圆型法坛。徐墨对着日光观察法坦周围的地势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是哪里不对劲。 刚走出道宫就看到一位候在门外的年轻人,那人风姿端雅,一看便是风流之士,只是眉间是掩不住的愁绪,身上也染了些风尘。徐墨看这少年有些面善,问了守门的弟子才知原来是揽月百川的少主,名叫百川陆。 徐墨见他品貌不凡,便多看了几眼。碧海间和锦绣山庄内战,揽月百川恐怕也被殃及,这人应该是来求援的,不知道宋凌怎么样了? 这么想着百川陆也看到了他,眼里晃过惊讶,本能地要抬起手中折扇但又止住了,这本就是个微不可察的小动作,却被徐墨发现了,不由越发疑心这孩子的反应,正想问他些什么守门的弟子却传他进门,只好作罢,与沈砚先去了村外,想着或许回来还能再见到。 他在城外与几位老人攀谈许久,又问过他们的年纪,却发现并不不妥的地方。这时沈砚从另一边也回来了,冲着他摇了摇头,显然是得到了一样的结论。老人并不是被秦仙夺走阳寿变老的,也就是说他们之前的猜测是错的,两人面面相觑。 沈砚喃喃道:“竟是我误会国师了……” 听着他这么说,一旁的老人便顺着他的话道:“两位是外地来的吗?那国师我看可不像什么好人。” 徐墨听这话似乎有什么隐情,便问为何这么说,另一边的人便随口道:“这些年,靠近道宫的村子总有壮年无故失踪,连尸体都找不见。听有说那国师像是在养吃人的怪物呢,唉,真是造孽。” “什么?” 【第五幕完】 第六幕:离合悲欢一场戏(一) 已近黄昏,归巢的雀鸟落在一个人肩上。 他躲在一棵树后,匿了呼吸,连鸟儿都无法察觉他与身旁的枝桠有什么区别,但他却不敢靠近树林深处,怕暴露了行踪。宋凌跟踪玲珑心半个月,终于有了些许线索,林间的声音越加激烈,传出的是个女人的声音…… “那么我呢?我放弃大好前程来到后卿身边是为了什么?师父死后,我活着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所有人都是帮凶,所有人都有罪,哪怕时间再久,要付出多少代价,我也要拖上所有仙门给师父陪葬!” 另一个声音淡淡道:“无量天尊,越是抓住就越是痛苦。师父死前也是希望你能放下,希望你不要痛苦……” “不要说了,只要得到沈砚身体里的人加以控制,我就能让太乙仙盟再次陷入恐慌。”那声音幽幽一叹,“师父想我活得开心,现在只有报仇才会让我开心,只有他们都死了我才会开心,师父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会支持我的。” 宋凌听到这里不由从枝叶的缝隙中向里觑了一眼,看清说话的人后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遍布全身,冷汗一瞬间打湿了后背。 他轻轻向后退了两步想逃离这个地方想去找师父,这时却无意间从她的口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那人情绪已经没有那么激动了,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 “百川陆……揽月百川……” 宋凌心里暗暗有了决定。 ******** 百川陆随着引路的童子进了道宫,从正门进入,穿过深深的庭院,秦仙已经等在那里了。空气湿闷,他面前的一池青鲤不时地冒出水面吐泡,秦仙将手里的一把鱼饵撒到湖面,鲤鱼竞相跃出水面争食。 这才转身望着他笑道:“你来了。” 百川陆举手作揖,行了个大礼,“百川陆见过前辈,相信前辈也已经听说,受锦绣山庄与碧海间的纷争牵连,三日前揽月百川被锦绣山庄围住。晚辈与前辈本无亲故,前来求情实乃无可奈何。” 说着便要拜倒行礼。秦仙忙拦下他,犹豫再三才道:“抱歉,仙盟内斗清宵仙门的立场不好插手,揽月百川灭门已是定数。但贫道爱惜你资质,愿意向仙尊保下你,你可愿意留下?” 那番话说出口百川陆已是难为情,他已料到结局,但仍紧抓着一线希望恳求道:“前辈,晚辈若是怕死便来不了这里,若前辈肯出手相助,晚辈定当结草衔环以报恩情!” 秦仙看他现在的处境,不由想起清宵仙门一度几近灭门,无端觉得他很像过去的自己,但此事滋事甚重,他自然不能折损清宵仙门出手相助,只能婉言相劝。 百川陆见他心意已决便心灰意冷地告辞了,他出门的时候徐墨已经不在,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便匆匆赶回揽月百川。他来的一路便有或多或少的人在追杀他,不然惯来爱穿的白衣上又怎会添上些风尘呢? 等再赶回揽月百川已经五天过去了,然而几里开外百川陆便看到弥天的烟火由山顶升起,乌黑的浓烟将天空遮住,他心中便预感到了不详,虽没有证据,他就是直觉这事定是因他而起。 大火弥漫了整个山头,将干枯的草木都烧成灰烬,他被灼热的气浪阻在外面。他从小呆到大的揽月百川一日化为乌有,他所有的依靠都在这场战火中湮没成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熊熊烈火中除了枯枝灼烧的声音还听到百川家女眷痛苦的哀叫,烈焰中透出人挣扎扭曲的影子,他隔着火墙向着山庄内大声喊:“父亲?父亲!”掐指念招来雨云,淅淅沥沥的雨水浇灭了院子后门,他冲进后院看到许多横七竖八的尸体,都是熟悉的面孔,他一眼辨认出父亲,试他的鼻息已经没了气。 百川陆想过父亲有好几种方式告别,或许会叮嘱他复兴揽月百川,或许会告诉他不要报仇逍遥地活下去,但他却什么都没来得及交代就去了。他还有许多疑问想问,许多话想说,可父亲就这么去了。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百川家的亲子,但百川家将他视如己出,情同亲生父母。他直觉这场灾难本该是自己的,只是揽月百川替他挡了一劫。他真正的身份一定很敏感吧,不然为何这些杀手疯了般地一路追捕他,可惜这一切都无从得知了。 大火还没有停,死气弥漫在百川家的上空,他对着满地残骸跪了下来,和着被风干的血与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