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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起誓道:“如果这就是揽月百川的命运,那我偏要逆天而为!父亲,母亲,我发誓,一定重振揽月百川!” 这时一阵狂风猎猎地吹起地上的砂石,风过后勾勒出一个女子妙曼的身型,百川陆看清她的模样后微微一惊。 “锦绣山庄因为私仇害死你全家,你想报仇吗?只有我才能带你报仇,你愿意跟我走吗?”她柔柔一笑,凝视着眼前满目惊讶的少年,美目泛出凶戾的威胁,“你是聪明人,你知道该怎么选。” 百川陆起身直直地站着,心知自己敌不过她,断然拒绝恐怕必死无疑,他虽不怕死,但眼下也不想轻易死去,他还要重振揽月百川,怎能死在这里? 这时只听一声:“妖女,我先杀了你!”一道轻灵的身影从林中不知何处跃出,如一枝拉满后离弦的箭,将手中匕首刺向薛栖喉咙,百川陆吃了一惊,失声叫道。 “宋凌!?” 他不知宋凌为何会突然出现,只是觉得这段时间都在压抑着自己,好像他出现的一瞬间山水间都有了颜色,让原本不安的心不再害怕了。 恍神的功夫,薛栖的身影一变消失在眼前,倏忽间出现在宋凌身后,步法出神入化。只见她袖底掌心一翻击在宋凌胸口,巨大的冲力将他摔了出去,正好跌在百川陆的脚下。 百川陆耳旁还回响着打中他时那一声脆响,薛栖眼里现出凶光看着他,他这才想起刚才动摇了许久还没有答复。然而没等他开口,宋凌便顾不上疼啐出一口血来,擦了擦嘴角狼崽一般瞪着薛栖怒道:“妖女!你要杀便杀,我们绝不做任你摆布的棋子!” “你话真多!” 薛栖忽得扬手,掌心化出一道光向他们飞来,百川陆忙拉着宋凌躲开,只见那束光钉入身后的树干,变成一枝利箭。 宋凌和他互视一眼,都有些心有余悸。 这时却见又有两只箭从她手中发出,两箭间隔极短,宋凌来不及掐指念咒,百川陆站在他身前用折扇挡下第一枝箭,第二束却扎入他的胸口化作一枝箭,殷红的血从伤口汩汩地流。 宋凌见了这么多血惊慌下忘了念咒。他还初出茅庐,即使听说过却也不曾见过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敌人,慌乱间只见对面亮点如流星向他们飞来。他眼睁睁地看着几束箭冲向自己,心想死定了,眼前花白一片也不知自己都想了什么。 恍惚中身体被一阵温暖的气息包围,原来只过去了一瞬间,他这才反应过来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正被百川陆紧紧护在怀中。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同样是头次遇到这样强劲对手的百川陆便已经显现出极快的反应力,用自己的身躯挡在宋凌身前,同时抽出短刀打落要害的几只箭。 见他正睁着大眼睛望着自己,百川陆还是没忍住笑了,放开手温声安慰道:“宋凌,这里很危险,你快走吧。” 说着站起身子,握紧了掌心的短柄刀,要为他断后。 宋凌见他身上的几处还在流血的伤口,利箭刺进他的筋rou,血也染红他的白衣顺着指缝向下淌,心里忽然生出些懊恼的情绪。 薛栖轻笑一声,见他成长如此之快,指尖放出如一条电光织成的软鞭勒住百川陆的手腕将他拖至面前,细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白净的脸落在他的脖颈,稍稍一压便能感觉到指下脉搏的跳动。 她柔柔笑道:“你生得这般俊俏,我怎么舍得杀你,作我的弟子我会好好待你。” 见他仍是紧闭着眼抗拒不吭声,便也不留情地慢慢收紧手指。百川陆左手用力挣扎想要挣脱,却被那条软鞭缠得更紧,眼见便要将性命消失在她手中她却忽然松手了,一滴乌黑的血珠从她纤白的食指指尖沁出。 她猛地抬头,眼神阴郁地盯着宋凌。 原来就在刚才她分神的功夫,一枝细长又蜿蜒的藤蔓从他们脚下悄然攀上,顶部探出的花蕾咬了她一口。这花是带毒的,钝痛麻木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让她暂时动弹不得,宋凌瞅准机会拉着百川陆转身就跑。 沿路还有许多杀手在追捕他们,两人一路奔逃不敢稍作休息,慌不择路下不知逃出了多远,那批杀手却怎么也甩不掉,似乎始终追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宋凌体力几乎耗尽,再看百川陆却也脸色煞白,这一路更不知流了多少血却还是强忍着不吭声,可见心性之坚定。他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凭薛栖的修为大概不多时便能压下毒性,到时候两个人谁也跑不掉。 正想着,却被百川陆猛地拉住,只眼前的是一片万丈深渊。他收脚及时,可掉落石子却沿着崖岸滑了下去,半响没有听到回声。身后的追兵也已逼近,将他们围住。 他又看看百川陆面色苍白如纸,因为受伤太重几乎随时会倒下去,心里想着各种对策,却见百川陆忽得抬起了双手,高声喊道:“我跟你们走,不要杀我们。”说完他又对着震惊不已的宋凌慢慢解释道:“其实我本就觉得没必要这样丢了命,结果你抢了我的话……” 宋凌大怒,揪住他衣领怒道:“你还怪起我了?你知道她要拿你做什么吗?!” 他本是怒极,可百川陆身体轻飘飘的,他没用多少力一推就踉跄着摔倒在地。见到他摇摇欲坠的虚弱模样宋凌又不忍心了,再想起他是因为自己才受了这么重的伤,便冷静了下来。这才想到以百川陆的出身和教养,在帝国的威慑面前真的会想要投降吗?念头一转才终于明白刚才那些话分明是因为不想拖累自己才编出来骗他的。 思至此他却更怒,拎起百川陆的衣领质问道:“百川陆,老子是怕死的人吗?我可是抱着必死的心来救你的!” 百川陆一怔:“救我?你是专程来救我的?” 宋凌却不回答,只是默默地咬破舌尖将精血涂在指尖,站起身在凝在面前的空气中快速地描绘咒文。他写得明明很慢,这咒纹却像有生命般自行生长,这时追兵已经逼近,然而他们刚靠近便觉得仿佛身陷泥潭,如生根在地下一般,怎么也拔不出脚来。 这咒法使藤蔓从脚底钻入,沿着膝盖将人牢牢钉住,藤蔓迅速吸干血rou透钻出皮肤冒出一朵娇艳动人的花苞,待到那花苞绽放,中咒的人便迅速干瘪散如一堆枯骨。 但这咒法消耗也极大,随着施咒的范围越来越大,宋凌原本红润的脸色也如抽干了般黯淡下去,随着随后一个人倒下,他终于坚持不住,虚弱地向前一扑跪倒在地,剧烈的消耗牵动了刚才受的伤,再次咳出一口血来,同样元气大伤。 “你怎么样了?” 百川陆担忧地扶住他,宋凌勉强笑笑,“还死不了,我们快走,小心她……” 话说一半便止了,警惕地抬头朝某个方向望去。他学的法术和徐墨是一脉相承,对危险的感知要优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