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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 夜谭思索道:“属下是拿他当朋友的,只是不知道他心里属下算不算。他人缘很好,可能早不记得属下了。” 我听出他有几分落寞,忙道:“你想见他?可知道他如今下落?我买来和你作伴呀。” “他早有主人了……”夜谭脸上笑意敛去不少,“那年评级,他拿了’夜君’的称号,当日就被钟离二少爷接走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为何偏偏是这个人。 自得知夜刹一身内力是二少爷亲手所废,我对钟离子息已经全无好感,日后相见必然是敌非友,恨不得想把夜刹当日所尝苦楚让他亲身体验一遍。 我正沉思,夜谭却抚着一剑冢那把墨金汉剑,轻轻叹了口气。 他忽然问道:“主人,属下并不喜剑,却是剑术使得最好,您可知为何?” 我茫然摇摇头。 夜谭说:“因为’夜君’的评定,要看剑法。” 我一愣。 “夜刹只为杀人,修的大多是暗器毒药,邪门歪道,越阴狠越好;夜隐主在隐匿与跟踪,轻功、追踪术、易容是其主修。夜君为护主而生,最看重的是忠诚,要求招式坦荡,如正人君子,必须使剑。”夜谭微微阖了眼,声音越发轻柔,“属下……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藏匿追踪,只求此生能觅得一位明主,自此心无旁骛,只管尽心相护,所以自一开始便是为了夜君称号而习武的。评级赛前夕,他专程来找过属下,说’若你想拿夜君称号,明天必须输给我’……” 夜刹从无败绩,我是知道的,不由得心里一动:“……你自然没有输给他。” 夜谭点了点头。 他目标如此明晰,可惜阴差阳错,终究失之交臂。 他们的起点原来站得如此相近,可自从称号判定下来,际遇便如云泥之别。夜君以忠诚著名,每一任都鞠躬尽瘁,不曾例外。二少爷何等猜疑多虑,却因夜君这个称号对他另眼相看,得以跟在二少爷身边十年,至今深得信任。 夜刹却负着历代走火入魔与弑主判君的命运诅咒,处处遭人排斥。 我不由得有些恼:“早知今日,当初为何不输给他?若是你拿了夜君称号,何至于后来受这么多冤屈……” “属下当时说:若获得的是夜刹称号,想必也是因为夜刹更适合我。属下……说来惭愧,遭逢大变之后,再忆及此事,不是没有后悔过。”夜谭握着我的手紧了紧,认真看着我道,“……直到遇见您。“ 我心里愈发不好受:“你要是不曾经历这些不幸的苦难,不至于沦为废人,跟在其他大势力的主人身边,境况要比现在好上千百倍。……遇不遇见我,又有什么关系。” “您说错了……过往种种,不是不幸,而是至幸。”夜谭轻轻吻了我的手背,摇摇头道:“属下的愿望实现了。也……再没有能比现在更好的境况了。” (七七 (我是神圣物理学誓约胜利大宝剑 第43章 乞巧 这几天,我越发感觉到了残联协会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之严重。 日常情况就是,夜谭瘫在床上,艰辛地独自进餐。自从我抽打过夜宵他们,夜谭便不让人喂他了,每次都坚持自己来。我一向民主,便随他去了。 我在桌上努力练习使用筷子,花生黄豆撒了一地。 横竖二人就蹲在地上,把撒得到处都是的豆子们一一捡回来让我继续。 夜宵耐心地坐在夜阑身边,拉着他的手一个个指着屋里众人:“这是我们主人,这是我们老大,这是阿横,这是阿竖。你记住了吗?” 夜阑:“记不住。” …… 我就,很忧患。 夜谭放了碗,说道:“主人,属下已无大碍了。何时动身?” 我摆摆手:“算了,不急,在此间住一段时间吧。” 既然准备长住,便不想一直滞留在客栈里。拖着夜宵出门租了个小院,名叫筠园,临着扬湖,出门就能采莲,院落不大,倒也干净整洁。里面一排数个小房间,分给横竖二人一间,夜宵夜阑一间,我和夜谭一间,剩下的正好给婢女。 说到婢女,我并不知道上哪儿买,夜宵也不清楚,只说若街上有插着稻草的,一般就是穷苦家庭卖儿女的了。而我们上街溜了一圈,并未能找到,我便有些嫌弃这落后又效率低下的经济模式。 中午在馄饨铺的伙计那里打听到,西市有几个卖胭脂花粉的妇人,兼职牙婆,她们有渠道介绍姑娘给我们。欣然谢过,晃悠悠往西市去了。 行至一半,便看到有个摊后立着个妇人,叉腰掐着一个脏兮兮满身补丁的小姑娘训话。小姑娘看着才豆蔻,正该是水灵的年纪,却灰头土脸的,手腕上一排排抓痕,红一块青一块,乖乖低着头矮训,紧紧咬着唇一声也不吭。 夜宵上去问道:“是徐二嫂么?” 妇人转过身来打量他一眼:“有事?” 夜宵道:“我家老板缺个丫鬟。” 徐二嫂满脸堆笑:“可巧着了,这丫头就是,送过来好几天了,正等着您呢。”说着往前将那小姑娘一拉,推到我们面前。 我素来直白,问道:“多少钱。” “这丫头手可巧着呢,烧菜的手艺比我们这儿的厨娘还好,人也勤快,所以不便宜的。别看她脏兮兮的,脸蛋还生得不错……”妇人说着,一口唾沫喷在她脸上,又忙用袖子擦了擦,那张灰扑扑的脸蛋便露出一块白嫩嫩的肌肤来,“您瞅瞅,俊着呢……” “……所以多少钱?”我又重复了一遍。 徐二嫂来回盯着我,深思熟虑了一番,说道:“四两。” “……”惊了。 许二嫂看我不答话,又忙推销了起来,说她如何如何乖巧懂事,洗衣服又快又干净,稳赚不亏。 我茫然打断:“这也太便宜了,要不要再涨……” 夜宵大惊一把撞开我:“就她了吧!!”将我衣襟胡乱一扯猛掏出银票来数了四两塞给妇人,又将其他银票随手塞回我怀里。 这厮是不是越来越放肆了?! 我好歹是个主人吧?!说掏就掏?! 徐二嫂也未料到如此轻易就结算了,把小姑娘往前一推,又从怀里摸出张字据,签妥当了,便让我们带人走。 小姑娘原本垂着头听训,自从听我说她太便宜,便一直愤愤盯着我,小拳头攥得紧紧。 “叫什么名字?”我便问。 “乞巧节生的,就叫七七。”小姑娘道。 我看她残破的袖口间露出的手臂上有伤,腿上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年幼又瘦骨嶙峋,便不忍心让她跟着我们徒步,问道:“我们还要在街上置办些东西再回去,你不用跟着我们,先雇辆马车送你回去罢?” “不要你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