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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早晨,早起出门摊煎饼的老于哆嗦着倒在儿子儿媳的房间门口, 面色如同看见厉鬼般惊悚, 仿佛随时都能晕厥过去。 红色的血液凝固变成黑色, 在尸体蜿蜒出死亡的凄艳花朵。老于的儿子儿媳一个直挺挺的倒在床上一个跌落在床角,均是一脸死不瞑目的样子。面色苍白, 眼珠暴凸,就好像全身的血液被抽干一样,整个人都瘪了下去, 只剩空空如也的皮囊。 而他十三岁大的孙子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人, 又有人前来报案, 和昨夜子时的案子情形相同。”寒冬腊月,马汉身上却不断滚落着黄豆般大小的汗珠, 连擦一擦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就急急忙忙来禀告包大人了。 包大人从凌晨被惊醒之后到现在就一直未曾合眼, 像个陀螺般周旋于各个触目惊心的案发现场。此时听到马汉来报, 略有些疲惫的神情又变得精神奕奕起来,连忙带着公孙策他们赶往案发现场。 老于到底是撑不住晕了过去, 人过半百, 白发人送黑发人, 好好的家庭一夕破碎,搁谁身上都得疯。公孙策先给老于把了把脉,确认人没事就是受到剧烈刺激导致的昏厥之后, 就派人去煎药了。 杨迟章看着眼前两具身体保存基本完好的尸体,面色凝重, 招手把公孙策喊过来说道:“阿策,你看看这两具尸体,是不是比我们凌晨见过的那几具完好度要高上很多?” 凌晨时分他们到达第一个案发现场的时候,现场简直能用血rou横飞来形容。尸体被撕碎的七零八落,地上满是肆意流淌的红色血液。碎rou、眼珠、肠子......整个一大型碎尸现场,还是那种热乎的,地上踩在血液里的硕大脚印都没有完全干涸。 “除了死者都大量失血这一点完全相同之外,这几起案子的现场越来越干脆利落,就好像幼狮一样,从一开始磨磨蹭蹭杀死猎物到后来的一击必杀,这感觉......”公孙策一时语塞,找不出能精准描绘的词语。 “进化。” 杨迟章语气笃定:“或者说是成长、学习。” “如果说第一起案子的凶犯还是只凭本能去掠夺的毫无人性的残暴野兽,那么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这一起案子的凶犯已经变得能更有技巧性地去攻击人体的薄弱点咽喉部,从而快速地杀死目标。” 公孙策捏捏尸体的皮肤肌rou,感受尸体僵硬的程度,从而好判断死亡的时间。听到杨迟章的话,顿时想起第一个案子中那个巨大的脚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杀人的怪物并不是人喽?而且那个诡异的脚印又如此巨大。” “这是一种可能。”杨迟章作为一个超自然现象的亲身体验者,对于这个世界上到底能发生多少奇妙的事情从来不敢轻易下结论。“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些怪物并不是天生地养的,而是某些人的后天异变,或者中蛊或者毒.药。” 包大人绷着一张黑熊脸,开口道:“若是本官没记错的话,每起案子的人家都不见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难道是有人劫掠了这些孩子,然后先下手为强把其他人都杀人灭口?” 老于还算幸运的,昨晚他跟十多年没见的老友喝酒聊天至早晨才回来,就稍微合了合眼,连脑袋都没沾到枕头上,洗了把冷水脸立马就起来了。而在此之前的人家,除了莫名其妙消失的少年之外,几乎无人幸免,通红的血液看红了其他人的眼,满院子的血腥味就连身经百战的开封府衙役们都忍不住跑出去狂吐。 展昭摇摇头道:“大人,属下已经仔细查过了出事的这几家,发现他们就是非常普通的开封人民,老实安分,没有什么仇家。加上最近这段时间皇城军几乎是日夜巡逻,别说强盗了连小偷都见不着一个。死者与死者之间也几乎没有任何关联性。排除了以上各点,不论是为财还是为色,都没有要劫掠这些少年的必要。” “若是那些少年就是杀人凶手呢?”杨迟章脑子里有亮光一闪而过,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整个脑子都活络了,猛地一拍桌子,激动地来回踱步:“若是这些少年是杀人的真凶,那么一切就解释的通了。为什么要挑这些平凡至极的人家下手,是因为他本身就是这个家里的一员!” 不得不说,杨迟章这个堪称残酷无情的脑洞把周围一圈人都惊呆了。公孙策迟疑了一会儿才反驳道:“可是迟章,你想想第一个现场留下的脚印,哪有人十三、四岁的少年脚有这么大的?” “所以接下来就要靠你了,公孙神医。”杨迟章拍拍公孙策的肩膀道:“我就不相信这些人就这么等死不挣扎一下,说不定哪里就有残留的毛发皮肤等证据,说不定能判断我的猜想。” 做个甩手掌柜可还行,公孙策看着杨迟章一脸“我相信你”的样子,眼睛里积聚满璀璨的笑意,惹得杨迟章一边心动的不行一边上手揪了揪脸颊软rou,过了过手瘾。 “真有人能穷凶极恶到这种地步?这些死的人都是他们的血脉至亲啊!”展昭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虽然排除了种种之后,只有目前这个猜测最为合理,但是这种惨绝人寰枉顾人伦的悲剧实在难以让人一下子接受。 白玉堂拍拍展昭的肩膀,道:“一定还有什么被我们忽略了,或许是我们过于关注这几户人家在交际方面的相通处,反而忘记了最表面的东西。” “最表面?”展昭抬起头冲白玉堂道:“你是说——” 白玉堂眉眼柔和,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好的凶杀现场成了屠狗大会,一旁的包大人觉得黑眼圈更重了。 由于需要解剖验尸,杨迟章和公孙策先一步带着两具尸体回了开封府的验尸房。 不管多么形状可怖的尸体,躺到了公孙策的专属验尸台上的时候就跟一块冷冻猪rou没什么分别,任他切割拿捏。本来验尸这种事情是仵作的事儿,但是刚才杨迟章高帽子那么一戴,公孙策已经迷迷糊糊给糖衣炮弹击中,磨刀霍霍向死尸了,于是原本的衙役暂时下岗,高高兴兴地给公孙神医打下手去了。 说剪子不给小刀,那叫一个听话哟,屁颠屁颠的样子看得杨迟章直郁闷。 然而仵作的殷勤那也是有理由的,说起当今杏林第一人,公孙策不当第一至少也能挣个前三。手段之利落,切割之精准,对人体每一处xue道每一处器官都了如指掌,不仅很快把尸体开膛破肚,还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可能会伤到的地方。 “呀!”公孙策一声惊呼,声音藏在面巾后面有些闷闷的,但还是清晰地传达出他话里面的惊讶。杨迟章连忙把头伸过来,顿时也大吃一惊,只见这具尸骨胸腔胸腹里的所有内脏器官都变得极为萎缩,显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