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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欣回答很简洁,来之前看过不少有关于陆子初的报道,他似乎偏爱女子寡言。陆子初眉眼间竟隐隐透露着有情:“有特别喜欢的诗句吗?”“有。”方欣内心激动,猜测像陆子初这样的男人,究竟会偏爱哪句诗词。想了想,这才开口:“只有流过血的手指,才能弹出世间绝唱。”方欣留心查看陆子初的表情,他嘴角笑容依旧,喝茶时有些漫不经心,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却恢复了如常淡漠。放下杯子,陆子初声音很淡:“挺好。”简短两个字,却让方欣意识到:相亲被她搞砸了。彼岸,爱情邂逅6年-4-2811:37:2723933月5日晚上,彼岸酒吧。“彼岸”老板名字叫石涛,31岁,陆子初的同学兼好友。石涛,外号石头,喜欢自由随性的生活,人生贵在享受,周围朋友谁都没有石涛活的潇洒自在。陆子初回国后饭局比较多,来彼岸之前,刚结束一场饭局,半瓶烈酒入腹,虽说表面依然面不改色,但确实是喝多了。专属包间里,石涛端了一杯温水递给陆子初,忧声道:“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逼死自己。”“什么?”陆子初揉着太阳xue,头疼的厉害。石涛看着陆子初直摇头,出去片刻,再进来时,手里多了一份报纸。头刊图片,陆子初和卡尔餐厅秘密约会,虽然偷~拍角度不好,但脸部轮廓却很清晰。陆子初瞥了一眼报纸,表情平静。石涛问:“还在找她?”“没有。”陆子初语气颇淡。石涛叹气,“已经六年了,还是忘不了吗?”“……忘了。”陆子初语调如常,放下水杯,拿起外套:“走了。”酒吧喧哗吵闹,石涛站在门口,看着陆子初渐渐消失的背影,失神良久。忘了吗?如果真的忘了,又怎么会忌讳别人在他面前提起“她”。6年来,陆子初像个无头苍蝇,茫无目的的寻找着顾笙。醉酒的时候,他把手臂搁放在眼睛上,长相那么好看的一个人,笑起来竟是异常的难看。他说:“美国那么大,你让我去哪儿找你?”他在美国,只和当红明星传绯闻,住宅固定,哪怕出行不便,却从来没有搬家的打算。别人不知道为什么,石涛却知道原因。顾笙消失6年,细细想来大概有两种可能。第一种:顾笙不幸遇难,意外死亡。第二种:顾笙见异思迁,爱上了别人,所以抛弃、遗忘了陆子初。陆子初朋友们担心的是前者,害怕陆子初会接受不了打击。顾笙朋友们担心的是后者,害怕顾笙会辜负陆子初。T大校园,不分男女,人人都爱陆子初。仰之,慕之。陆子初不担心前者,也不担心后者,他利用女星名气,无非是希望顾笙能够在美国看到他。多年前,他大病一场,梦里呢喃:“纵使你不再爱我,至少要当面跟我说清楚。只见一面,可好?”有时候,石涛会很憎恨顾笙。如果她还活着,怎能如此绝情避不相见?……司机陈煜把车停在了T大校门外,是陆子初的意思。已是深夜,接近凌晨,校门口行人不多。“啪”陆子初点了一支烟,车内没有开灯,烟头发出明明灭灭的光。陈煜抿唇看向后座,陆子初的身影隐藏在黑暗里,他在拨打电话。有手机在陆子初贴身口袋里震动着,他置若罔闻。无人接听,有女子声音缓缓响起:“你好,我是阿笙,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事请留言。”声断,口袋里的手机缓缓归于平寂。汽车内,男子开口,呢哝不清:“开车。”声音似有哽咽。记忆苍白,信件在角落里唱歌-4-2811:37:282153又过了两天,晚上陆子初尚未结束商务饭局,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他喝了点酒,为了安全起见,司机陈煜开车送他回家。陆家宅院古色古香,进了大门,触目就是花园和偌大的荷花池塘,如果是白天,兴许还能看到池塘中畅游嬉戏的金鱼。鹅卵石阻断了花园和池塘的亲密,穿插而过,直通陆家三层小洋楼。韩淑慧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吃水果,电视里播放着年代历史剧,见陆子初走进来,也不说话,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她有话跟儿子讲。陆子初坐下后,倒了一杯水,问韩淑慧:“我爸呢?”“老战友聚会,一时半刻回不来。”韩淑慧皱了眉,看着陆子初,难免有些不悦:“你在美国绯闻缠身,你爸听说后气的不轻,他不在家也好,免得你们吵起来,我夹在中间难做人。”陆子初只顾喝水,并不搭腔。韩淑慧试探道:“你觉得方小姐怎么样?”“不合适。”大概乘车回来时,开车窗散酒气吹了风,陆子初头有些疼。韩淑慧强压怒火,气的胸口起伏,“方欣哪里不好了?虽说方家不如我们陆家有背景,但娶儿媳妇最重要的是人品,其次才是家世。方欣那个孩子性情很温顺,我看着也很喜欢……”陆子初放下茶杯,声音不大,韩淑慧却吓了一跳,儿子虽说淡漠冷清,但却从未在她面前发过火。陆子初起身,离开前语气生硬:“我对她没兴趣。”韩淑慧恼了,跟在陆子初背后,愤声道:“你对谁有兴趣?顾笙吗?你还嫌那个女人把你害的不够惨吗?”这话,如果放在以前,韩淑慧是万万不敢讲出口的,尤其还是当着陆子初的面。今天实在是气糊涂了。陆子初僵了步伐,脸色发白,但仅仅只有一瞬间,很快就恢复如常,神色冷淡。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看着陆子初离去的背影,韩淑慧后悔不已。……陆子初在外有私人住宅,单栋别墅,坐落在几年前陆氏新开发的富人小区里,房价惊人,环境清幽。薛阿姨在陆家工作多年,虽说是保姆,却把陆子初当亲人看待,如今见他醉酒头疼,跟在陆子初身后絮絮叨叨了很久,直到陆子初拿了睡衣去洗澡,这才作罢。薛阿姨再进来时,陆子初已经洗完澡,正站在窗前吸烟。他穿着黑色睡衣,越发衬得身材修长,如今独立一隅,气质卓然,但骨子里却透露出令人难以忽视的冷漠疏离。薛阿姨把茶杯放在桌上,站在原地,也不走近,迟疑片刻,这才劝道:“少吸烟,对身体不好。”陆子初不说话,薛阿姨离去前喉间的叹息萦绕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隐隐惆怅。白瓷杯里,漂浮着几瓣小菊花。薛阿姨煮的茶,味道香冽。由热到凉,无人品尝。……陆子初很忙,因为地产竞标案,一周前动身前往邻市出差,待诸事敲定,准备回来的前一日,他接到发小吴奈的电话。吴奈直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