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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出现?“秋雨吟”可是她的杀招,她并不是为了窥探别人内心才创出这个幻阵,而是为了打败敌人。所以她得先找到陶子赫,引导他想起小时候的事,避免被幻象里他真实见过或想象出的怪物杀掉。其实她也有私心……要是反派真的不小心死了……远方传来一阵低低的歌声。飘渺而灵动,满怀柔情。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幻,物体抽线,春来春往,最终定格成枯叶满天的秋天。地点不变,还是那个高高的山崖。歌声越来越大,巫夏循声而去,看到了一个幽深的洞府。她几乎可以想见,里面住着一个会唱歌的老妖婆,在她进去时会伸出锋利的指甲把她开膛剖肚。巫夏转头就想走。可是,反派在里面吗……如果她现在不进去,那陶子赫很可能就会死在睡梦中。那这样,一切就都结束了?同门不会覆灭,剑宗依旧长存。要这样做吗?进去的话,可能自己还会受伤,说不定她也无法阻止反派长成一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巫夏在洞口徘徊。算了算了,杀他的机会很多,不在乎这一次。而且说不定这家伙害怕的只是一只青蛙呢。等她进去一脚把青蛙踢开,再把他解救出来。她一咬牙,脚步略显僵硬地钻进洞里。洞里伸手不见五指,一进来她肠子都悔青了。她这个蠢货,就应该站在外面,把这只会唱歌的青蛙引到门口才对!巫夏想通,她转头,对上一张惨白的脸,两人鼻尖几乎贴在一起。女人阴毒幽怨的一双眼一闪而过,巫夏一颗心高高提起提起。光芒渐渐暗淡,四周陷入黑暗。“哐当”“哐当”细微的铁链摩擦声幽幽响起,朝巫夏的方向爬过去。一只冷冰冰的手像毒蛇一样蜿蜒着攀上她的身体。巫夏身体僵硬,头皮发麻。铁链声哗哗,另一只如棍子般细的手向上,轻轻抱住她的脖子。巫夏咬牙,腮帮子隐隐作痛。做了一百次心理建设之后,她猛地扭头,想看清后面究竟是什么。突然幽深黑暗的洞xue深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有人在哭,却又压抑着自己。即使看不到,巫夏也能察觉,刚刚还抱着她的阴冷女人浑身散发出一种不易察觉的戾气和冷漠,顿时后退到洞xue深处。离去的铁链声越来越小,巫夏心口闷闷的。她摸着山壁,一路向前,轻声呼唤:“陶子赫?”啜泣声停顿一下,又幽幽地响起来。“陶子赫,你在哪儿?我去找你。”洞xue潮湿的空气把她的回应传得很远很远。真正的黑暗从来不是眯着眼睛就能看清的,她心下焦急,一声比一声大。终于,怯怯的童音隔了几个洞xue口,弱弱地响起来,“我在这儿。”巫夏呆在原地,又让他叫了几声,确定好方位,一脚迈进了黏糊糊的东西里。她看不清,也不太肯定脚下是淤泥还是什么。“哐当哐当”,铁链撞到山壁,刚刚阴冷的女人似乎就在后面。巫夏知道,决不能让两个人见面。陶子赫如果小时候过于恐惧她,那么在加强的幻象里,说不定见一面,看一眼就会被对方杀死。她也不管脚下到底是什么了,立即跑起来,不知多少次鼻梁撞到山壁后,终于来到了那个洞口。她敛气屏息,压抑着声音问:“你在里面吗?”里面没回话。巫夏犹豫着迈进一只脚,顿时垂在袖子里的右手被一只小小的、温热的手拉住。她被吓一跳,反应过来立即蹲下,摸着轮廓确认是个小孩后,凑近他耳朵告诫他:“别说话,等外面的女人走了我带你出去。”怀里的小男孩点点头。他好像很有经验,还示意她把口鼻捂上,避免被听到呼吸声。“子赫?”外面的女人声音暗哑低沉,像是嗓子喊坏了恢复不过来,带着点阴毒与幽怨。“哐当哐当”“子赫?你在哪儿啊,我看不见你了。”两个人靠在一起,陶子赫身子抖得厉害,他身上的凉意透过两层薄薄的衣服,传给她。巫夏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抱到怀里掐诀。不管了,强制退出去。反反复复掐了几遍后,巫夏不可置信地瞪着眼,为什么——退不出去了?她以前从未遇到这种情况!难道是,陶子赫的恐惧太甚,反应在幻象里,就是一个无法破解的死局?这不行,她得出去!铁链声渐行渐远,巫夏抱起陶子赫,准备带他去外面破局。搂住他腰站起来的一瞬,小陶子赫静静地抱着她的脖子,头埋在她肩膀处。他轻得不可思议。巫夏像来时一样,左手扶着墙,一路向前走。过程很顺利,泛着天光的洞口已经显现。她这时才看一眼怀里的小人,不知道在洞xue里呆了多久,他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眼睛圆溜溜的,瞳仁又黑又大,见她望他,他也才小心翼翼地观察她。变故就在一瞬间,刚刚那个阴冷的女人再次出现,站在洞口。巫夏反应很快,她示意小陶子赫捂住耳朵,头埋在她怀里,不准他乱看。小时候的陶子赫安静又听话,乖乖照做了。巫夏靠着岩石等了一会儿,发现那女人精神不好,胡言乱语,不知道在干什么。她抱住小陶子赫,宽大的袖子把他整个人都遮了起来。巫夏觉得,触发攻击的条件应该是“黑暗”加“门口的女人”。毕竟小陶子赫听到女人的话语没出事,却不敢见她,洞口外面还是亮着的,那应该是他心底对外面的渴望。只要出去,那就没事了。所以她死死抱着他,一步一步往洞外走。在快要遇上那个女人时,猛地加速,把她瘦骨嶙峋的身子撞在洞里的岩石上,一口气冲到泛着冷白荧光的洞外。没有出事。女人还待在洞府里。巫夏觉得自己可太聪明了,她连忙松开陶子赫,发现他眼睛闭得死死的,浓密的睫毛颤啊颤,像一只蝴蝶。“没事了,出来了。”小陶子赫瑟缩地睁开双眼,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身后。巫夏被看得发毛,“怎么了?”她回头,脑仁骤痛,像是有人拿一根钉子在不停地凿她的脑壳一样。清晰可见的周围景物顿时化为一层厚厚的白雾,陶子赫突然双目紧闭,躺在雾里不停抽搐。被攻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