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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应予应了一声却没挪窝,弯腰像拔萝卜一样奋力拔自己的脚。从地里钻出的那支枯手已经把应予的脚腕子攥的黑紫。“别使蛮力。”姚夏燃小心把枯手一点点掰断,两人刚松口气火势骤然调转了方向。像触发了危险的机关,更多的腐*尸钻出泥泞的地面朝应予爬过来。有姚夏燃壮胆,应予捡起把破剑握在手里,姚夏燃尾巴一扫把应予带到身后,“待着别动,我们的人马上就到。”“我们的人……”应予仔细琢磨姚夏燃这句话的时候姚夏燃扑向尸群,挥起利爪阻挡迅速围拢起来的腐尸。尸群躯体残朽但力大无比,以姚夏燃现今的身体情况能够避开袭向自己的利爪已经很勉强,再加上要护着身后的应予很快就到了极限。应予胸口扑通扑通跳的发疼,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姚夏燃的身形从迅捷变得迟缓。眼前已不是王城街头巷尾人们口口相传的那个浑身神力的不败战将,应予盯着姚夏燃颈间漂亮的近乎讽刺的项圈想。自己应该果断舍弃这样的姚夏燃去另寻支持者,原本应该是这样。混乱刺目的火光和浓烟中应予忽然笑了,笑的特别无畏坦荡。他“啊呀呀”干嚎一嗓子,左右各拖起把破剑旋风一样朝姚夏燃奔过去。姚夏燃一条腿已经受伤抬不起来,他回身从烈火和尖牙利爪下护住应予,“总是添乱,我就不该来管你的死活。”应予笑嘻嘻用脸蹭蹭姚夏燃脖子上的毛毛小声嘀咕,“给你瞧瞧我的厉害。”应予低头咬了自己胳膊一口,身形没变脑门上瞬间冒出两个粉粉的rou犄角。应予起身学着姚夏燃的动作躲闪挥刺,边砍尸边一本正经训斥,“你们想要燧石?我早就猜到了。放心吧,不给!给你们指条明路,从哪儿来的赶快回哪儿去,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要再折腾,收拾收拾心情重新投胎做人多好。”腐*尸群竟似懂非懂的停止了攻击,抬眼往向应予的犄角,空洞的双目中流露出几丝凄楚。应予没功夫深究它们奇怪的举止,趁机拖起姚夏燃逃离火场。此时烈火围起的火墙外飞兼几人正急于摆脱丘三斗的阻拦。丘三斗早就看见姚夏燃冲进火场,他故意装糊涂,“我没瞧见姚夏燃过来,你们肯定弄错了,那里面没人。我这可是担心你们的性命,别给我不识好歹。”争执了几个来回飞兼几人觉得再也耽搁不起,甘心冒以下犯上的罪名几人正要拔剑相向火场里有人走出来。应予头发烧焦脑门上冒着两缕青烟,远看像脑袋顶正正上扎了两根香。一向注重仪表的他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狼狈样感到不适,“他救了我。”拖着姚夏燃站到面色各异的众人跟前,应予得意的拍拍胸脯。火本就是丘三斗放的,姚夏燃冲进火场时丘三斗还在窃喜,他笃定姚夏燃这次一定要折在里头,眼前的情形在丘三斗看来简直匪夷所思。飞兼慌忙把两人身上的火星子扑灭,应予本就不厚的衣服被烧的敞了怀。丘三斗视线扫过应予一马平川的胸,比看到应予安然出来时还吃惊,内心当场就垮了,指着应予口不能言,“你你你你……”应予故意把胸给丘三斗亮了亮,“哈哈我是男的,气死你。”老医师狠狠拍了应予后脑勺一巴掌,“还玩呢,简直分不清轻重缓急。我们快回去,燃将军现在情况不好。”第23章约定医师忙碌的给姚夏燃擦洗伤口敷治草药,姚夏燃脸色枯槁,嘴唇上不见一点血色。大家伙儿都垂头丧气的候在门外,又心疼又自责。唯独应予脸蛋贴在姚夏燃床前那扇屏风上,喝醉了似的笑啊笑的。小童轻轻拽拽老医师的袖子小声耳语,“师父你最近给他吃了什么,公子他这是彻底傻了吧。兴高采烈的让人略感恶心呢。”老医师起身擦擦手,拎起应予给扔到门外站着。应予扒住门不让关,“我相信您的手艺,您在我心中是无可替代的这个。”应予说着对老医师竖起两个大拇指。医师长袖一挥,字正腔圆说道,“滚。”“唉?我夸您呢,怎么骂人呢,您这样可不合适……唔。”应予话说一半被飞兼捂住嘴巴塞给身后人,身后兄弟再捂住应予嘴巴把他往后传。一队兄弟裹着应予退到十米开外,识趣的给医师腾出片清静地。被围起来的应予怯怯的朝周围打量一番。姚夏燃是为救自己伤的,应予做好了要被兴师问罪的心里准备。“刚才……”飞兼刚一出声应予噗通跪的干脆。飞兼吓了一跳,想都没想也给跪了。应予一愣心说讽刺我么,胳膊一抬又给来了个五体投地,“请各位不要怪罪,此事因应予而起应予愿承担全部责任。”大家伙儿没人吭声,应予抬头一瞧,怎么还都黑了脸?特别是飞兼,把应予拽起来劈头盖脸嚷嚷,“话说的这么生分干什么,听起来糟心。要怪也怪故意使坏的丘三斗,将军救你是他的心意,毕竟咱们都是自己人。”应予热腾腾两只手捂住胸口,像要抽过去一样难以置信的使劲喘了喘,“我是自己人?”飞兼弯腰凑近应予的脸,费劲的皱起眉。头一次体会到小个儿口中应予“白生生的呆傻气”。“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是客?”应予认真思索,“我是个匣子。”想了想应予又补充说,“特别宝贵的那种。”飞兼和大家都笑,他们揉应予的头,“你若只是个匣子,我们将军不会这般舍身救你。”应予不信,屁股一撅坐窗台上不服气的往大了比划,“千年难遇万人争抢绝世仅有登峰造极鬼斧神工美轮美奂的匣子,不救?”飞兼和大家还是笑,搓脸搓头把应予揉成个皱巴巴的毛猴,“多好的宝贝都没用,关键是能上我们将军的心。上了心才会正眼瞧你,才会像待亲兄弟那样待你。”“我?”应予还是不信,可砸么一会儿又觉得有那么一丝暖。廊外飞雪满天,应予用红彤彤的手指捧着脸,他细细品着心头的这一丝暖,跟小时候头回从jiejie那儿吃到热腾腾的烤倭瓜时的感觉有点像。飞兼他们瞧应予美滋滋的出神,故意用肩膀搡他,“还没跟我们说刚才火场里是什么光景,什么模样的怪物伤了我们将军,你们如何脱的身?”姚夏燃半夜醒转。窗外孤月高悬,大雪絮絮落满了山。他浑身疼,比疼更鲜明的是沉。像一步跌进老迈之年,四肢百骸里迟钝的沉重雪一样将他一寸寸掩埋。沉重的令人窒息。身单力薄。脑海里突然冒出的这几个字让姚夏燃冷的一颤。朽坏的躯壳已经牢牢长在他身上,使命难赴,仇恨难平,姚夏燃看不见自己的明天。这时房门口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