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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钱,我算你三块。买回去别人羡慕。”我抬头羞涩腼腆的笑,慌慌忙忙退下戒指。“哦,我就看看,太松了,不合适。”“怎么松呢,不刚刚好”,看我往陵园大门口走,她提着嗓子,“我少你钱,一块五就行,别走啊,还有别的,你再选选。”我因为对方过于热情而觉得愧疚,回头应她,“对不起了,我就看看,我还有事。”第十章:16一次甜蜜(中)我绕过铁围栏就进了林园门口。手头还紧紧攥着那个成圆筒状的东西。这是一处陵园,是为纪念抗战胜利献身的一群英雄而建,其中的一些,曾是我爷爷出生入死的战友,他们的家人,被光荣的称作烈士遗孀,享受着政府的津贴和世人尊重。进陵园大门往前走八十米左右是一座高高耸立的塔碑,北边有一处博物纪念馆,里面摆着其中一些英雄生前用过的物品,磨破的藤椅,烂成变形的草鞋,缀着五角星的帽子,还有短不赢寸的小铅笔头,英雄的一生漫长,战功赫赫,可留下的只剩屈指可数的几件陋品,又何能浓缩英雄的一生。这些,是我刚刚上高一的那年春天,学校抽两个班级参加陵园的悼念仪式时,有专人带我们免费参观并做了详细讲解。距离博物馆东侧不远处是一座大墓碑,群葬着英雄们的身体。每到春天的清明节,政府就会在此举行一定规模的悼念仪式,各行各业的代表,尤其是事业单位要专门抽调人选,凤城高中必派出两个班一百多号学生手持鲜花前来哀悼,县城其他初中、小学也都有教师带着学生赶到这里,他们脖颈上戴着的红领巾成为悼念仪式上鲜艳的一抹。在凤城来说,除了那次电视台一次大型的歌舞晚会莅临此地,呈万人席卷之势。据说人多到有踏伤和失踪孩子的不幸发生。除此之外,陵园每年清明一次的悼念场面在凤城堪称恢弘。尽管是周末,我去的那天,陵园里的人也算不多,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一小段时间。花台里的*在初寒料峭的傍晚吃着力气怒放,月季和玫瑰的叶子早些天的时候随一场冷风纷纷坠落成泥,只有松树的叶子,丑陋但却四季常青。夏天时青青的草地和各色娇艳的花把这里装点成一片风景秀丽的花园,如今,它们连同蜂蝶一起,都隐去了,满眼望去只剩下一片初冬的荒凉,加上这是墓地,更给人萧瑟之感。我顺着塔碑往北拾级而上,西天发红的阳光洒在这片萧条的景物身上,竟有了一种别样风情。我喜欢这样孤独和忧伤的景像,一点微薄浅浅的温暖,一抹荒凉沧桑的颜色,一种伤感寂寞的心情。要不是手里握住着的东西,我一定会对眼前的景象再细细地欣赏一阵子,慢慢的感怀一阵子。因为一直攥着,所以被白纸包裹住的东西摩擦得微微发热。我找了一处石凳坐下,不远处的左边,是一对青年,旁边堆着采购的物品,看上去像是鞋和衣服,女的身穿浅黄色外套,轻倚在男人身上,一副楚楚娇弱的姿态,衬托在夕阳之下,好看的恋爱模样。从手上的重量感觉,这件物品跟上次的那对硬而沉实的兔子应该是迥然不同的。虽然都是白纸包裹,缠叠时都同样的用心和精细,可这一件轻软了不少。又是件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呢,上一次萦绕不解的迷惑更加深这件物品的神秘色彩。屁股下面的石凳冰凉,两条裤子难以发挥保暖效果。我摩挲手上的这样礼物,带着一些猜测、期许和惊喜,或许,什么样的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东西后面的人和心思。周围没有人,跟上次一样,我轻轻用手在一处划开,白纸和手指甲相摩擦时有令人不甚舒服的触感。我顺着撕*扯,又是无数层缠裹住的,沿着撕下去,裹住的白纸被分成两段。沿着一头扒下来,我忍不住笑了,竟是一根大个火腿,很出名的牌子,价格不菲。只是我从也没有吃过,舍不得也吃不起,就算白桂花疼得很,宝子也还是没吃过。我真的有些感动了。是谁要在这样苍白的冬天带给我温暖的关怀呢。我又值得谁这样给予温情呢?这温柔的一击,让我的心瞬间潮湿,即使是谁不小心弄错了,还错了两次,那我就将错就错,先替别人享用着。我满眼泪花,没有锐利的东西弄开火腿,我就学宝子模样,用一边的大牙咬住一头,绕住打圈,竟也咬断了,红塑料皮底下露出粉红色诱人的陷rou。用指甲打一处齿口撕下,裸露的rou散着幽香,我一口咬住,大口,rou溢满一整个嘴巴,浓香鲜美的滋味顺着味蕾,舌根,呼吸,到达喉咙,一下子灌进身体。长这么大了,我难得吃这么美味的食物。一阵冷风扬起我额前的一撮刘海,我不会想得到,此时,城市的很多女人,少女还有少妇,待字闺中的白领,在为了优美身段,遇见比这还美味的美味时,竟望之变色,刻意着拒之三舍。不过,那些,距离我太远了。与我的人生还沾不上边。在陵园英雄墓地旁边的石凳上,我有滋有味着吃完手上来历不明的香肠火腿。时候不早了,西天的云霞开始被一层灰色的纱笼住。我顺着东边的台阶小跑着下去,栀子树在氤氲的暮霭下安详挺立着,桂花树也隐藏了生命的迹象,地上的草干黄。我出了陵园大门,卖饰物的小贩们还在。旁边,多了几家小吃摊位,一处打着贾氏甜品的摊位上花样不少,人也多,桂花糖,糯米酒,粘着芝麻的糯米糕,油炸的麻团和糖棍,几个中年妇女,老人和带小孩的mama们忙着往秤盘挑拣着。一辆卖卤味的推车。另一处是卖宵夜的,品种有芋泥包和馄饨,鸡汤米粉,架子盘子里摆着凉菜,香辣海螺,香辣鱼条,腐竹,藕片,笋干,豆皮和黄花菜,米酒坛子装满了自家酿制有度数的米酒。一家老小出动,精瘦的爷爷,夫妻俩,学生模样的小女儿,肚子微微凸起的大儿子,还有一个被叫做表姐的姑娘,旁边支了一口炸油条的煤炉锅。听说这家摊位打他们家大儿子三岁就在这里摆摊了。十几年风雨无阻,下午时间配料,每天太阳落地开始支摊,一直做到凌晨三点打烊,冷的时候,会搭起挡风的帐篷,长年累月的沉淀,生意好到不行,麻辣海螺和香笋干搅和着半城想喝酒男人的胃口,有时候都没了位置,要等才行。依人行道摆起的小桌子有两桌围坐着几个喝酒吃东西的男人,挨着的路边停放着几辆摩托和电动车我打他们身边绕过去,往南过去,是一条蔬果小批发市场,那里,我熟的很,我周末打家里带来的干菇菌大多是在那里销掉的。再往南走,有一处长而回环的院落,新式复古的建筑风格,凤城的女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