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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卢元鹤用了一点灵力,腹中疼痛更甚,脸色已经惨白。林云深道:“金蚕蛊毒到底有多厉害,当年惨状还历历在目,想必没人比你更清楚!”“那又如何,我今日就是拼了一条命,也要诛杀你等,替云深报仇雪恨!”林云深以为自己听错了,直直看着满脸惨白的卢元鹤。韩秦川怒道:“林云深如此妖道,害人无数,诛杀他乃朝廷旨意,由你爹卢大门主领头,你要替他报仇,先杀了你父亲再来寻我不迟!”卢元鹤双眼通红:“我不管,我只知道是你们二人害他魂飞湮灭,就算杀不了你们,杀了白慧端,也让你们常常失去至亲的滋味!”因为动气,他身体遽然颤抖起来,已经有些体力不支。这一下韩秦川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擒拿在手:“你的主子在我手里,再不住手,我即刻割了他的脑袋!”那原本与白隐纠缠的男觋闻言一个移形换影就到了卢元鹤身边,一掌就打在韩秦川身上,韩秦川一个趔趄,再看卢元鹤,已经到了那黑衣人怀中。“你的主子中了蛊毒,不出今晚必定肠穿肚烂。你要想救他性命,就解了韩夫人身上的谶术!”那黑衣人闻言突然抬头看向他,只见那黑袍之内,模糊一团人形,直看的林云深心里发毛。但眼下他急得不行,慌忙又道:“他可是卢氏独子,你真要拿他的性命来换?!”那身影略一停顿,便将卢元鹤推到他身上。林云深一个踉跄将卢元鹤接到怀中,那男觋早已经不知踪影。白隐忙问:“你没事吧?”林云深摇头,看向韩秦川,韩秦川面色阴沉,嘴唇发白,显然那一掌十分厉害。白隐将他怀里的卢元鹤接了过来,试了试鼻息,林云深说:“他只是疼痛难忍,晕厥过去了,无碍。”“杨师叔,你何时给他下了蛊?”林云深摇头:“我并未给他下蛊,不过是唬他罢了。”这时候屋里跑出来一个丫头,冲着韩秦川喊道:“门主,夫人醒过来了,好像没事了。”韩秦川闻言看了林云深一眼,慌忙朝屋里走去。林云深吁了一口气,说:“看来是解降了。既然那巫觋遵守了承诺,咱们把卢元鹤送出去吧。”白鹇将卢元鹤接住,问说:“他身上既然没有蛊,那刚才他是……”“他三番五次找我们麻烦,往死里逼我们,我这人就是这样睚眦必报,原本还真想喂他个蛊尝尝,可惜我的蛊早就用光了,又自知身体不行,所以只敢晚上略施了个小法,不过想折磨他几日。谁知道他正好找上门来,我就唬他说我下了蛊。”白鹇笑道:“卢元鹤也是玄门子弟,杨师叔你施的法,他解不了么?”“自然要用名门正道解不了法。符咒不是很厉害,但是刁钻的很,一用灵力就会发作,原本够他十天半日受的。”他说着就默念几句口诀,解了这道咒,道:“送他到卢氏的私宅去吧。”白鹇扛着卢元鹤便走了,林云深看着他们走远,道:“我原还怕万一是剑灵所为,可就难办了。”厅内突然跑出来一个丫头,神情慌乱,白隐刚要问,那丫头就说道:“公子,小姐她伤了身体,怕是要小产了!她与门主成亲十载才有了这个孩子,这可要了她的命了!”那丫头跺了一下脚,哭着跑出去喊大夫了。那丫头他认得,是慧端原来的丫头白莲。他也顾不得许多了,急忙跟着白隐朝屋内走,到了房间门口,就听见慧端的低声呻吟,他们也不好进去,就在门口往里看,只见慧端面色惨白,拉住韩秦川的手说:“门主,要保住这个孩子。”韩秦川也不言语,只怒对下人道:“大夫来了没有?!”“莲姑娘已经去请了!”韩秦川紧紧抓住了慧端的手,慧端咬着嘴唇看向门口,林云深和她目光对视,心里突然一酸,忙避过身去。里头传来慧端抑制不住的呻吟声,有丫头惊呼:“夫人流血了!”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他回头,看到白隐正看着他,脸色虽然悲怆,声音却沉稳:“没事。”林云深点头朝外走,他听不得慧端痛苦呻吟。白隐紧随他其后,林云深问:“慧端与秦川成亲既然十载有余,为何今日才有头一胎?”白隐摇头:“我也不知。当年你死了之后,我不在家中,回去的时候,jiejie已经前往长洲去了。只听说她过的很好,这些年并无往来。”“十年怀子,必然极其看重,若有损伤,慧端不知道会如何。”林云深默默念着,便回头道:“你留在这里看着吧,有什么情况过去告诉我,我留在这里只能添乱。”“也好,”白隐看他脸色苍白,握了一下他的手道:“你放心。”林云深点头,便朝外走。白隐回头听到慧端的哭声,心里揪成一团。白莲已经带了大夫急匆匆地赶过来,白隐跟到门口,看那大夫把脉医治,韩秦川早已经按捺不住,问道:“怎样?”“夫人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必须保住我的孩子!”慧端一把抓住了那大夫衣领:“不然我也不活!”那大夫有些慌乱:“老朽只能尽力,保不保的住,且看天命了。”白鹇送了卢元鹤回来,便也跟着在外头守了一夜,慧端痛苦了一夜,眼看着天色已明,历尽九死一生,生下了一个女娃。那老大夫赶紧把了一下脉,仿佛陡然松了一口气,擦着汗对韩秦川道:“母女均安,只是母体受损,要好好调养。”韩秦川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白隐一眼,白隐也松了一口气,便朝外走,想着把这好消息赶紧告诉林云深一声。天色已明,院子的东边墙头上露出绚丽朝霞。白隐只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白鹇更是高兴,一溜烟地跑在了前头,推开林云深的房门便笑道:“杨师叔,韩夫人生了一位千金,母女均安。”白隐闻言嘴角也露出一抹笑容,但随即这笑容便凝结在了唇角。他们看到林云深躺在地上,俨然已昏死过去了。第21章夜郎篇:情深“杨师叔!”白鹇扑倒在地上,赶紧将林云深扶了起来,白隐进来朝屋内一看,就看见那桌子一脚,摆着阴坛,上头香火已断,剩下半截香乌黑,形态诡异。“杨师叔开坛做法了。”白鹇惊道,也顾不得扶着林云深了,立即爬过去将东西收了起来。白隐将林云深抱到床上,手指略微颤抖,试了试他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