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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辞!”念念不忘?云开挑挑眉,细细打量王大贵,似是在思考从什么地方下刀比较好。守微似乎考虑了一会:“我说什么你做什么?”王大贵眼睛一亮,老鸡啄米一样狂点头:“是是是,恩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哦,我们要走了,你能松手吗?”“……”不过片刻,腿部便是一松。王大贵终于找好角度,撒丫子一溜烟跑了。小路细窄,道阻且长,小混混们想追过去,却刚好被守微和云开无意中挡住,只能眼看王大贵敏捷地跨过重重障碍绝尘而去——撞在红色的衣摆下。花熙从转角处闪出,猛地飞起一脚,踹在王大贵的腹部。与此同时,云开一把拉过守微后退,两人躲在暗处。银狼还呆呆地杵在那里看戏,云开把小狼也扯回来,又把他露在外面的大尾巴塞进阴影。两人一狼隐藏在小巷拐角处,暗中观察。王大贵倒在地上骂骂咧咧,“今天真他娘的倒霉,又是哪里来的狗东西,敢挡爷的路!”花熙身后走出一个女人,长久的劳累与折磨使她看上去分外苍老。她的头发苍白,佝偻着身躯,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王大贵看见她,顿时怒不可遏,破口大骂:“好你个贱女人,老子白养你这么多年,竟敢联合外人折腾老子。你以后别回家,否则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那女人本就战战兢兢,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后,更是下意识地往后缩,嘴唇发抖,眼里噙着泪水,想为自己辩解又不敢的样子。“你家?牲棚都比你家好。”花熙一手扶住王夫人,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背抚摸,低头看着一团烂泥般的王大贵,勾唇嘲道,“十几年不见,你还是这幅欺软怕硬的怂样。在家里横的不行,出去了就像条狗一样只会摇尾乞怜。”这番话着实戳到王大贵的痛脚,他一边捂着受伤的腹部,一边瞪视着花熙:“你是哪里来的小白脸,多管别人家的闲事。”花熙走过去,抓住王大贵的衣襟,一手拎起人来,低头逼视着他:“有人十二年前给一笔钱,就能让你记到现在也纠缠不放。你当时装出慈父的样子哄骗别人,现在可还记得亲生儿子埋骨何处?!”花熙说完后,便把王大贵一把掼在地上,后脑勺磕在地上发出闷响。王大贵眼前一阵眩晕,狠狠吐出一口唾沫,骂道:“关你屁事!”身前是花熙和发妻,身后是几个混混在看戏,王大贵火气上来,也懒得再装模作样,各种难听的话语都发泄出来。几个混混世面见多了,不以为意。王夫人被打骂了许多年,也早已看清眼前这个人的嘴脸。而花熙静静听着,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明显,让人看了不寒而栗。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剑意凛凛,泛着青光。剑尖抵在王大贵的脖颈,微微用力,一丝血迹歪歪斜斜地混着污泥流进衣领。“父亲,真想现在就杀了你啊……别怕,你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劲风袭来,剑光一闪,王大贵的右臂掉落在地。血液四下喷溅,染上花熙的手背,又被嫌恶地抹去。短暂的惊愕过后,便是难以忍受的剧痛。花熙给小混混扔下一个沉甸甸的盒子,说:“你们随意折腾他吧,注意留口气,别弄死了。”他无视在一旁嚎啕的男人,最后一眼扫过小巷拐角的暗处,牵着母亲的手走了。小巷拐角,二人一狼慢慢往回走。守微感慨:“酗酒,赌博,家暴,众叛亲离,花熙居然有个这样的父亲。”云开说:“这个幻境里无限重复着这一天的事,也就是说,王大贵五百年来每天都要被断臂一次,确实比直接死了还惨。”“可是既然花熙的母亲也在这里,他怎么忍心?”守微想起那个梦境,心中一动,问道:“你之前说,昱朝国师率军队超度亡魂,后来怎么样了?”云开摇摇头:“他们全都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月下一处富贵人家的宅院外,守微拉着云开,偷偷摸摸地绕了好几圈,最终选定一个较矮的墙头,满意地点点头。他运起灵力,使出半生不熟的青云迷踪步,还没跳起多高,就被云开生生拽了下来。云开似笑非笑,问:“守微这是要去偷香窃玉?”守微愣了愣,竖起食指,抵在唇前,小声道:“嘘——放心好了,以后要有这种好事,哥哥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夜色下看不清云开的表情,守微轻轻一跃,翻过墙头——摔了个狗吃屎。看来以后要多练练迷踪步,打架可以不会,跑路一定要潇洒!云开听着隔墙传来的闷响,无奈摇头,轻飘飘地越过墙,稳稳落在地上。守微拉过云开就要往前走,却被云开轻轻挣开。“?”守微回身,正要发问,只见云开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条布巾,抬手细细揩过他的鼻尖。月上柳梢头。两人面对面站着,守微甚至能闻到云开身上若有若无的冷香。布巾触感细腻,混着极淡的香气痒到了心底。云开收回布巾,又拍拍他身上的灰土,理过衣襟后,才任由守微拖着走。这处宅子虽然宽敞,人却稀少,各处摆设也是空荡荡的,许久没有住人的样子,冷冷清清。夜色深重,风声呜咽,宅子各处都是黑漆漆的,颇有些凶宅的气氛。守微循着先前留下的标记,偷偷摸摸地在前带路,云开在后面闲庭信步般跟着。二人穿过重重回廊,终于看见一个点着烛火的房间。从窗外的剪影来看,里面只有一个人,似在抹泪,隐隐有抽泣之声。云开问:“美人垂泪,你不进去哄哄?”“……别闹了。”守微无奈,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两鬓斑白的女人,明明只是中年,却沧桑如老妪一般,正是王夫人。王夫人还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门也只开了一条小缝,眼神里全是警惕,随时准备关门的样子——虽然以她的力气,并不能阻拦什么。她看清守微的脸后,松了口气,这才打开门请他们进来,还端出一套青瓷茶具,颤颤巍巍地给两人上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年少时嫁给王大贵,那时候王老爷还在,两家正是门当户对。王老爷撒手西去,有再多的钱财也经不起挥霍。等人至中年,大宅子也卖给了赌场,身边仆从跑了个干净,跟随王大贵多年的狐朋狗友早已作鸟兽散。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生活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