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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样让我怎么盛汤。”王倾试图攥紧长勺柄,但他的手亦变得灼热,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沈朝阳触碰过的地方。意乱情迷,失去理智。“要盛汤……还是要我?”“咚——”长柄勺磕碰到锅沿发出低沉声响,随机自由下滑坠入低端。王倾却顾不上它了——两人在厨房里荒唐了一通,情到浓时亦不觉得冷。待云雨止歇,王倾端坐在座椅上,看沈朝阳笨拙地捞出了勺子,盛了两碗汤。第六十四章喝了暖洋洋的汤,吃过年夜饭,有情人坐在窗畔,看烟火璀璨。沈朝阳抱着王倾,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自己却枕在人肩头,不成体统,亲密无间。待烟火褪去,沈朝阳又抱着人,齐齐地倒进床褥之间,不带情与欲,只手牵着手,小声地道着情话,有时道得腻人了,换来手指刮蹭过掌心,温情脉脉,正是人间。一夜好眠无梦,待第二日清晨,沈朝阳醒来时,恰好与王倾的视线相对。他花费了一点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又道:“你何时醒来的?”“有一会儿了,”王倾顿了顿,解释道,“想看你,就一直这么看着了。”“不必心急,尚有一生时光,想看,随时可以去看。”沈朝阳不认为他说的是情话,但王倾偏偏因这句话红了脸亦红了眼,紧紧地抱住了他。温香暖玉入怀,沈朝阳亲吻着王倾的脸颊,他想,他此生都舍不得将怀中人放手了。--大年初三,沈朝阳亲自送沈暮雪远行,沈暮雪翻身下马,在冰雪中磕了三个头,方才起身,同沈朝阳道别。沈朝阳神色淡淡,只叮嘱了句:“一切小心。”沈暮雪的离开带走了沈家的最后一批人,诺大的墨城,真正意义上的沈家人,只剩沈朝阳与王倾二人。宋天与李言生在大年初六来访,沈朝阳只道:“你们应当着手离开。”宋天的药已经从林家送来了一批,而在有心人眼中,墨城早晚会迎来一场危机,最理性的行为,自然当选择离开。宋天却与李言生对视一眼,道:“沈先生在墨城,我们亦在墨城。”“你们并不蠢笨,当知晓将来的危险。”“正是知道危险,更不能让沈先生一人独自面对。”李言生沉稳道。“罢了,你二人若要留下,那便留下。”沈朝阳思索片刻,竟也笑了起来,又补了一句:“我沈朝阳,亲密之人并不多,却不想,大难将至,竟一个个的都不愿走。”“沈先生,我与宋天亦生在墨城,长在墨城,留下也并非全为了您。”沈朝阳笑着摇了摇头,道:“竟会宽我的心。”--林家的两兄弟终于踏上了返乡的道路,临走前,他们送了金家一份“厚礼”,林雪阳与林雪星俱坐在老爷车内,两人却并不挨着,中间的空挡,仿佛能再坐下一个人。窗外飘起了白色的雪花,林雪星看了一会儿雪,突兀道:“哥,来墨城这一趟,你快活些了么?”“你呢?”林雪阳正闭目养神,听闻弟弟的话语,却并不回答,反而将问题抛了回去。“我将那金曼百般折磨,但如今离开了,也没什么快活的。”“他已经走了,活着的人,总该活。”“哥,你会忘了他么?”“你会忘了他么?”“我不会,但你说的对,他已经走了,活着的人,总该活。”车内一时静谧无声。过了许久、许久,林雪星亦闭上了双眼,遮住了眼底的水,他轻声道:“哥,我想他。”--周方圆吃过了晚饭,独自去了书房。他年纪并不大,如今却隐隐有了沈朝阳麾下第一顾问的趋势,固然有前世的记忆相助,亦与他自身的机敏和好学有关。他前世并未在墨城待很长的时间,因而并不知晓沈朝阳为何死去、墨城又为何覆灭,但这并不妨碍他将记忆中获悉的所有的信息一一列下,再经过分析比对,寻出相近的答案,送给沈先生决断。一开始,他与其他顾问一致,都是期望沈朝阳能够壮士割腕,从墨城彻底撤离,寻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自行发展。沈朝阳最初的所作所为也正像如此,他引傅元帅的兵力入城,他将沈家人大半遣送出城,他闭门不出,谢绝一切交际。但近些时日,沈朝阳的表现,却证明了他从未想过离开墨城,甚至想同墨城人一道,试着逆天改命,去渡过这一层劫。周方圆并不理解沈先生,但他钦佩沈先生,他思虑再三,竟也愿意拿命去搏一搏,看能否为墨城上下,挣出一条出路。他将密密麻麻的纸张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看,封存入信封,唤佣人道:“掌灯,带我去寻沈先生。”沈朝阳正在书房内磨练异能,他依旧是以自身为实验对象,锋利的刀划掉一块手臂上的皮rou,再用异能恢复原状。许是因为这些时日,他同王倾多次双修,也或许是因为勤加锻炼,他的异能有了明显的进步,如今重新恢复一块皮rou,已经不费什么力气。第六十五章沈朝阳所获悉的讯息太少,纵使有顾问团的倾囊相助,亦有些辨不明方向。他思索良久,又摩挲着手上的戒指,道:“王倾。”眼前画面一转,他又重新进了那白雾空间中。白雾空间同上次相比,显得略大了些,沈朝阳心中默数步数,发觉花费了双倍的步数,方才到了熟悉的镜子前。镜中依旧是雾蒙蒙的,沈朝阳漠然道:“你可在?”“不在不在,睡得死死的,谁唤我我都醒不来。”镜中的雾快活地扭曲着,话语也是轻佻的。沈朝阳“哦”了一声,转身便走,换来那人气急败坏道:“你怎么又走啊,你来不是为了问问题的么?”沈朝阳轻笑道:“不是说,你不在?”“在的、在的,我真是倒霉透了,才摊上你这个宿主。”“何为宿主?”沈朝阳抓住了这个他十分陌生的词汇那人却并不解释,只道:“你是想知晓墨城将会发生什么?”“正是。”“那便亲自来看。”沈朝阳重新向镜子的方向迈步而去,镜中雾变幻莫测,最终骤然消散,显露出内里的世界。沈朝阳看见了一道过分熟稔的背影,那人一袭长衫走在寂寥的街道上,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那人停下了脚步,缓慢地转过了身。他听见他说道:“这里的人,都死了。”而他,并非他人,正是他自己。“死了,都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