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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病患者的症状,所以根据塞缪尔.雷恩医生所发表的文章,这名男婴的患病被认为可能是维多利亚.康罗伊小姐父系基因变异的结果。 肯特公爵夫人不敢去赌这个可能性, 在这个风尖浪口上, 她要求维多利亚.康罗伊小姐尽快处理掉这个不详孩子, 但令人遗憾的是,这位夫人先是低估了一个女人做为母亲所能爆发出来的前所未有的力量,也高估了为她出谋划策的“忠心”仆人所重金雇佣的亡命之徒。 其实这样铤而走险,也不过是在重重压力之下做出的慌乱决定。 一方面,她不知道约翰.康罗伊爵士做为一名正常男性,并不是每个女性后代都成为所谓基因变异的携带者,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论文的作者塞缪尔.雷恩医生对此语焉不详。 另一方面, 在她内心深处确实潜藏着一个不可言说的重大秘密, 那就是在多年前,急着诞下后代的公爵夫人,确实与之有过一段——或者几段——露水情缘。 换言之,连她自己都不敢确定,亚历山德丽娜的父亲究竟是谁——无论是谁,“他”只能是肯特公爵! 但还没等肯特公爵夫人想出解决目前困境的途径,就听到威廉四世突然道:“算了。你不必说了。” 因为,有人会代替她说。 比如她的女侍,或者她的情夫。 威廉四世的生日宴会依然在筹备中。 在蒙塔格街只呆了一晚,乔治娜就被王后派来的宫廷内臣找上了门,有礼但不容拒绝地把她带回了布鲁顿街17号,而这一次那位宫廷礼仪教师维格拉姆夫人就没有那么好打发了,一群人奉了英王陛下的命令,整整两周把她拘在布鲁顿街的房子里,还规定她每天必须上四个小时以上的背板,以使得她的体态更加完美。 至于乔装出门或者去俱乐部,那就想都别想了,想来威廉四世也清楚他的侄女儿在白教堂区学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因此全天候二十四小时都有专人守着她,务必要这位殿下安安分分地呆到酒会前。 没有人猜到威廉四世想要做什么,或许“大英政府”猜到了那么一丁点儿, 乔治娜倒也不急,她任凭那些宫廷来人进驻了房子,按照陛下的意愿表现得乖顺无比,即使那些人把她当做剪去了翅膀的鸟儿,正凭着自己的心意随意摆弄着她。 口音?教她口音的希金斯教授面恶心善,实际上是其中最仁慈的一个,他私底下对乔治娜说,她的英语说得比大多数贵族要好,那王宫里许多人的德国口音可是相当惨不忍睹。 舞姿?好吧,就连最苛刻的维格拉姆夫人都得承认,在这一项上公主殿下可以称得上是天赋异禀,若她在去年那次舞蹈课上没有故意藏拙,恐怕现在也没必要遭这份罪。 礼仪?这正是维格拉姆夫人花费精力最多的一项。在临行之前,王后有意暗示她,要让公主殿下稍稍尝点儿苦头,最好能够懂得感恩与温顺这回事儿,于是维格拉姆夫人当即不再谨小慎微,准备大干一场。 只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公主殿下似乎也知道自己处境堪危,方方面面都十分小心又配合,倒叫维格拉姆夫人的雄心壮志落了空,只每日盯着她上背板、读等等,恨不得一晚上就能调.教出一位令王后和陛下都满意的“天使”来。 这天夜里,乔治娜照例念完几页让人昏昏欲睡的,这才被允许在女仆的陪伴下回到自己的卧室,格温替她拆了头上的假发,又脱掉背板和束身衣,年轻些的多莉已经忍不住红了眼眶,一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发生了什么,多莉?”在镜子里瞧见这一幕,乔治娜不免开口问道。 “不,没什么,殿下。”多莉吸了吸鼻子,朝乔治娜露出了一个哭丧着脸的笑容,“您要洗个热水澡吗?我去把房间里的火炉点上,这样您就能好好洗上一个热水澡了。” 乔治娜点头,却叮嘱说:“去找专门负责这个的仆人来做,否则那帮人又要说长道短个没完了。” 维格拉姆夫人第二次奉命来时,可比起她第一次要名正言顺得多,王后让她掌管这位爹不疼娘不爱的乔治娜公主的一切琐事,务必要让其成为一名合格的皇室公主,而不是整天像个市井里的野丫头那样到处乱晃——谁让她那晚与陌生男子深夜出门被抓个正着?真是可怕至极! 所以到来的第一天,这位夫人便狠狠地把这栋房子里散漫的仆人们挑剔了一把,而在听到堂堂公主竟然吩咐自己的女管家准备洗澡水时,更是震惊得几乎当场昏过去了,用了嗅盐才有力气纠正她认为既粗俗又无礼的公主殿下,每一个仆人都有着严格的工作划分,叫女管家去准备洗澡水,完全是一种堪称粗鄙的侮辱行为。 刨除维格拉姆夫人借题发挥和过分夸张的部分,许多贵族家庭确实遵循着这种繁琐又守旧的老派作风。 而乔治娜身上与所谓贵族格格不入的自由和散漫,正是被要求急切改正的那一部分。 多莉抖了抖肩膀,埋头答应。 等到她出去之后,房间里的另一名女仆格温撩起了乔治娜披散在身后的长发,看到她白色的衬裙底下的一大片雪白肩膀和后背,全被木制的背板压得青青紫紫的,在过白的肤色衬托下,显得更加惨不忍睹。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天发生了,显而易见的是,乔治娜本人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倒是格温常在夜里听见多莉偷偷向上帝祈祷:这可怕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格温问:“殿下,您真的没事吗?” 乔治娜摇头:“小伤而已。” 一个小小的背板能禁锢得了什么?若她愿意,稍稍用力便能挣脱。 就好比这座他们自以为将她困住的黄金囚笼,不过是将她当做稍微不同的金丝雀,本质上还不是只将她视作可以随意cao纵的女人——或者说,一个物件? 如果不是眼下到了她全盘计划的关键时期,乔治娜早就把这一群趾高气昂的碍眼家伙,统统捆起来丢到王宫门口去了。 至于这些青青紫紫的压痕,以及她那被维格拉姆夫人屡次鞭笞的手心,倒没有被她放在心上。 些微不起眼的rou体疼痛而已,反能令她更加清醒地保持思考。 夜渐渐深了。 星星被云朵遮住了眼,只有一轮皎洁的明月从树梢和花蕊间探出了脸。 窗户半开着,亚麻质地的白色蕾丝窗帘微微拂动,令那不小心照进屋子里的月光也变得斑驳。 夜晚的凉风穿过绿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空气中也带有些许凉意,那是多莉按照乔治娜的吩咐,种在窗台上的香草味道。 啾唧——啾唧—— 窗外传来几声鸣啭,一只灰褐色的雀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