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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无语骑士和犯病公主 回去的路上,两人坐的是一辆车,自然也是少爷出的钱。景簌心心念念的小电瓶被塞在了车的后备箱,委屈地横亘着。 景簌以前做过啤酒促销,酒量也是在那个时候,练成了一些。她家人都知道,却也没多说什么。毕竟那个时候家里的状况着实不太好。 后来盛景却知道,打来电话追问几句。似乎和刘芳丹说明过情况,让监督着不让她再去,当即又打了钱过来。 现在还躺在她的银行卡里,分毫未动。 握着手机,景簌突然听到砰一声。 盛濯然头磕到了窗玻璃上,动静不大不小。他却没动,似乎也不痛,阖着眼继续靠着。 狭小的空间里,他身上的酒味无限放大,还有烟草味,一并被激发出来。她闻着却没有不适感,只轻轻叫了盛濯然一声,“盛濯然,要不要通通风。” 以为他是醉了。 他没动,眉头一点点拧紧。 景簌拍了拍他的肩,那力度她自己觉得控制得当,礼貌却不至于疏离。却在下一秒被人钳住,他睁开眼,脸色很不好,“干什么?” 话也不好听。 司机都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下这对似乎在闹别扭的“小情侣”,将速度放缓了些。 “我问你要不要开窗,透下风。” 一点点从他炙热掌心中抽回自己的手,景簌见他没说话,自己找了台阶,“不开也行。” 她突然记起,这人不喜欢别人碰他。 大约是贵重玻璃做成的,碰一下都会落个浑浊的印。 “……你来。” 片刻,听到他低哑的两个字,从唇齿中咬出,模模糊糊的。景簌以为自己听错,看盛濯然,他拿一双氤氲的眼看她。 她想了想,觉得这人大约是醉深了,只得往右靠了去,伸手去按那个小键。 景簌努力朝副驾的椅背靠去,避开盛濯然的身躯,怕他酒醒了又不认账。 凑近了,她才闻到被烟酒气息掩盖住的年轻男孩的气息,很快被迎面灌进的风吹散。 她侧头,看见盛濯然似乎也被吹醒了,或者也许没醉,右手支着头看她,眼神平静。 景簌退回去,两人之间距离刹那之间拉远,还能再塞下一个人。 半晌,听见他啧了声,头偏过去。 景簌突然松了口气。 花了半个小时才到家门外那条路,景簌下车,看着电瓶车又犯了难。她看了盛濯然一眼,求助的意味很明显。 他却懒洋洋站在不远处,左右手都提着他买的衣裳。看见景簌呆站在后备箱前,俯下身,敲了敲车窗,“师傅,帮个忙。” 指了指那辆小电瓶。 师傅看了下盛濯然——人高马大的年轻人,怎么就这么弱呢。 摇了摇头,师傅径直帮自己眼中可怜的“女朋友”景簌同学将电瓶车扛了下来,她连声道谢,直到小车开走。 借着路灯,景簌停好电瓶车,推开门后,只能打开手机电筒往上走,“有几楼没有路灯,你看着点脚下。” 话是对盛濯然说的。 他挑了挑眉,跟在她身后。 到达六楼,景簌小心推开门,却迎面撞到一个黑黢黢的人,“哎哟,你们才回来呢?” 声音有些尖,鼓噪地敲击耳膜。 灯被打开,才看到是刘芳丹,穿着大红大绿的睡衣。盛濯然看一眼就移开,觉得眼睛被刺得疼。 偏偏刘芳丹很是上赶着关心他,“小盛没事吧?” 她也闻到了盛濯然身上烈人的烟酒味儿,转头数落起无辜的景簌,“也不知道劝着点,晚上天黑,出什么事怎么办。” 揉了揉额头,眼看盛濯然越来越不耐,景簌轻轻推了推刘芳丹,“行了,让他去洗漱吧,这个点也该睡了。” 刘芳丹才作罢,关心地说了几句话就回了自己房间。 盛濯然是半夜被痛醒的,胃和头一样疼,被人生生拽着一般。 他轻哼了几声,将被子掀开,试图下床。人却如同失了主心骨,晃晃悠悠,甚至撞在了桌上。 “cao。” 有些烦躁地扯了下头发,他转身去拉开抽屉,找常吃的胃药。 房间里没水,只能将药片倒在手中,开门,下楼。 摸到厨房,盛濯然开了灯看了片刻,没找到饮水器也没看到热水壶,转身出去,只看到饭桌上有一壶凉透的开水。 行吧,冷水就冷水。 他就着水将药吞下去,一股恶心感却翻涌起来。盛濯然仰头,硬生生憋了回去,缓了一会儿,才低头看了下那壶白水。 真他妈凉。 将水杯放回去,他顺手关了灯。额头发着热,胃里又翻天覆地,不消说也是睡不着了。 捏着烟盒,他回了二楼,将凳子拉出来,坐在门外。就着月光和星辉,咬烟挨着给那群狐朋狗友打电话。 林一鹿首当其冲,声音还迷迷糊糊的,“干什么呢大哥?” “起来撒尿了。” “……” “卧槽盛濯然你有病吧?” 这下声音听起来清醒多了,盛濯然得意笑,却牵扯到胃部,瞬间嘶了声。 “这是又犯病了?” 林一鹿听到那声轻哼,从床上翻滚起来,薅了把乱糟糟的头发,认命地看了看墙上的钟。 凌晨三点。 真他妈友谊地久天长。 盛濯然不说话,火机夹在指尖转来转去,他摁灭了烟头,“挂了。” “哎哎哎——” “怎么。” “药吃了吗?” 林一鹿正色,挺怕盛濯然这个少爷一时间任性就把电话挂了。 “嗯。” 他语气还挺好,林一鹿觉着逮到了机会,在这个夜深人静人皆脆弱的时候,刚想继续劝几句,就听到那端嘟嘟嘟断了线。 卧槽还是挂了! 又拨了五六个电话出去,收获了一通骂,盛濯然觉得尽兴许多,但胃里还是烧灼地痛,那种想吐的感觉反而愈演愈烈。 抽出一根烟放在嘴里,他咬着,并没有点火。想了想,进屋把空调关了,带着满身凉意下了楼。 打开了手机电筒,摸到景簌门前。 她的房间就在入门处,与其他卧室隔了一个客厅、饭厅和小杂物室。并没有半夜袭击女孩子闺房的自觉,盛濯然挺大大方方地敲了敲门。 半晌,景簌才来开门,刚拉开条小缝,就被人弓着腰不太客气挤了进去。 墙上窗户开着,从纱窗里漏进外头月光,让屋子看起并不黑暗,也让盛濯然一览无遗这个狭小的地方。 真的不大。 一个立柜,一个小桌,一个罕见的木架床,还有赤着脚靠在门口的景簌,满脸怔愣。 桌上的小风扇呼呼作响,两人一时无言。 “怎么了?” 还是景簌先开了口,她和站在床前的盛濯然擦肩而过,坐上去,伸手揽过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她没穿内衣。 这个举动让盛濯然带着痛笑出来,“老子对你才没兴趣……” 声音低低的,咬在齿间。 她没听清,看见他沉沉站在自己面前,挡住所有光亮,背影显得很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