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找死

    彭婕目瞪口呆地直直望着从车内下来的人，男人面目始终没有表情，制止地朝她逼过来，她却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

    是他！三年前的那天，她吸嗨了脚踩油门撞死了一个人，当时他就离她的车毫厘之差。

    彭婕永远忘不了那天男人将自己满身是血的妻子匆忙送去医院，忘不了男人那双猩红阴郁又充满暴怒的眼神。

    彭婕抱住自己的身体，浑身止不住颤抖，仿佛男人所有在事后的怒吼与咆哮都瞬间彻彻底底发泄在了她的身上，她的毒瘾开始发作，神志开始错乱，监狱里的生活场景一幕幕袭来，所有人都会揍她，她好不容易从那里逃出来了，现在灾难仿佛才刚刚降临、开始。

    周衍的腿已经立到了她的跟前，一个猛踹，将彭婕细瘦的身体给踹飞在背后的铁栏角格网上，重重“砰”的一声，彭婕觉得自己内脏碎了，嘴角溢出里面流出的乌血。

    他眼睛混浊，像暗暗烧着火，永远没办法想象那里面究竟有多少烧不完的炉火。

    在他正准备扬起巴掌不动声色地抽她之时，彭婕捂住自己受伤疼痛难止的小腹，躺在地上挣扎着对他说道：“对...对不起......”

    “三年前的那句对不起，是我欠你的。”

    她嘴角的乌血溢得越来越深，眼角眼眶里湿润润的，浑身被踹到滚在地上不断地瑟缩战栗，而后周衍二话不说，揪起了她的衣领，狠狠地把她脑袋往地上摔去。

    “别...别打我了，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周衍没有理会，他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丝暴怒，却能活生生给她弄死。

    要什么都可以答应，他现在要她死。

    彭婕感受到了男人骨子底里的怒意，承受着他云淡风轻下的疯狂暴怒，无尽的怒意如暴雨一样击打在她身体寸肤，留下痕迹。

    彭婕颤颤巍巍的声音在地面上传来，终于，在最后一次击打踢踹后，她发疯地朝他大吼：“你也是警察！你要打死我吗？！”周衍一个猛拽，将她提到了警车之上。

    车内的气压很低，男人面色很沉，一句话也没说，她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冰冰凉凉的指骨不轻易地掠过那一块不容侵犯的一块区域，吓得彭婕一把就撩开了手躲闪开。男人此刻朝她对视，刚刚的狂暴之后，此刻他的眼神带着凌辱，被揍抽之后的身体，带给她一种被羞辱后的爽感，熟悉的毒瘾发作后，她脑袋神志不清了。

    口渴难耐，她想，她想吃点什么，或者喝点什么。

    车外的雨刷刷地直下，浑浊不清洗不干净世间的泥泞，彭婕努力想找个办法平静下来，双眼发浑地看到那蛰伏于男人跨间安静之物。

    只光凭一眼，就能分辨出形状和粗长程度。

    周衍看出她心思，一把就扼住她的脖子将她狠狠地扣在身后车窗玻璃：“你找死。”

    她凌乱又慌张地想要找个地缝躲藏进去，周衍将她甩到一边，转方向盘这时将油门踩到底，车身一下狂飙出去。